雨默

[三生三世](折真)涅槃重生（六）

白淺再度來到桃林時，白真與折顏已經下了好幾日棋了，白真還是樂此不疲。
在這方面折顏倒是挺感謝白淺的出現，這幾天來光是想著如何讓子便傷透了腦筋，若再不停下，怕是這讓子的步術就要被摸透了。

但對白真而言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一回事了，見到白淺出現的時候，白真多日鬆懈下來的情緒再度緊繃了起來。
「小五⋯⋯」連棋局都顧不得，拉著白淺一派嚴肅地進屋，進門了之後順手設了仙障，急忙問「東華帝君那可有消息？」
看著自家小妹的神情，白真也猜得出來情況不樂觀。

講了些什麼，折顏並不清楚，也沒打算聽。
等了一盞茶的時間，緊閉的門被推開，只見白淺一人先出了屋，神色凝重，看著自己似乎想說些什麼，卻只朝他拱手作揖後便離開。

白真仍一個人在屋裡，坐在過去與折顏一同品酒的席榻上。那時折顏薄唇微揚眉眼輕笑，一雙鳳眼飽含柔情笑意彷彿昨日才發生。
——東華帝君也沒有遇過涅槃歸來還記憶盡失的，只能猜測是因為每次涅槃的情況不同，影響也會有差異。
——但涅槃的風險本來就大，若回不來就會身歸渾沌，能回來起碼還是好的。

東華帝君說的也對，原本在折顏涅槃後只擔心折顏回得來與否，能夠回來已經是萬幸，他不該再奢求什麼⋯⋯

當夜，白真難得的從酒窖拿了兩壺桃花醉出來。這酒自從折顏涅槃後便沒有增加，白真這千年，也只有幾十載會拿個一壺出來與天地對飲。

「這酒是折顏以前年年釀製的。」他將一壺酒交給折顏，另一壺在手中轉著，神色說不盡的溫柔，嘴角也漾起了一抹微笑。「涅槃之前他釀了許多桃花醉，我這幾年也不敢多喝，原想待他歸來之後可以慶祝一番。」
折顏看白真難得在單獨相處時露出笑容，被那粉紅微勾的嘴角吸引了視線。
發現自己的目光停留在那引人遐想的地方，折顏尷尬地移開了視線，低頭抿了一口酒。
桃花的香氣怡然，隱隱回甘，很是順口。

白真就著壺嘴飲了一口，不一會兒眼唇上皆是水光。「小五跟我都覺得，折顏的醫術高明，但釀酒才是他的絕技。可惜了⋯⋯」
這桃花香氣入了喉，啞了嗓子，目光一片斑駁。

折顏見他如此感嘆，知道是想起故人，不再看著他，只能坐在一旁看湖面波光粼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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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那日開始，白真與折顏之間的氣氛似乎又好上了許多。

這幾日白真起了興致，拿著折顏涅槃前紀錄釀酒的小本子，白天就拉著折顏把荒廢已久的幾畝地翻了翻，說要種米拿來釀酒。
涅槃後的折顏算上仙胎不過千年，看著白真拿著小本子揪著他，漂亮的眼睛靈動，比自己還像個孩子。也就任由白真天天拉著自己奔波。
兩人忙碌了近一個月，地翻完了，種子也撒了。每日巡巡灑灑水，也沒別的事情可做，倒是顯得無聊了。

白真偶爾要待在房裡看公文，一看就是半天過去，折顏很是無聊。
某天晚膳時提起了這件事，白真偏頭想了想，這桃林才兩個人，若沒有事做確實無趣，折顏留下的書冊在他房裡也很少翻閱了，便讓他來自個兒房裡拿書。

一開始折顏會客氣地進去拿兩本書便離開白真的房間，有時候拿著兩本書對照，後來乾脆坐在白真身邊看起了書。
白真有時抬頭見了這幅景象，都會茫然地盯著他許久。折顏也是知道的，但沒有避諱的意思。

桃林裡的書大部分都是些醫書，是折顏涅槃前抽空紀錄下來的一些藥方與藥效。
令人不解的是還有一部分的書冊是烹調食物的紀錄⋯⋯
看畢方天天來往北荒桃林送飯，便知道這食譜定不是白真的。
莫非自己以前也有這等興趣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