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默

[三生三世](折真)涅槃重生（十二）

魔族與其他各族不同，統領魔族的魔君之位並非世襲，而是服從強者。
近幾萬年雖然有幾個能者出頭，但彼此能力與歷代魔君相差甚遠，無法得魔族信服。
缺少魔君的魔族如同一盤散沙，相對於天族與青丘聯姻後勢力龐大，魔族越趨弱勢。
幾位魔族長老將腦筋動到涅槃歸來的折顏身上，鳳凰本就亦神亦魔，折顏又是開天闢地第一隻火鳳凰，涅槃歸來後法力大增，若是墮魔必定能統御魔界，再創盛世。

折顏趕到的時候，白真正與魔族大將打得難分軒輊。手上的鳳羽劍不斷揮舞，劍影爍爍招式一收一放，都是折顏熟悉的動作。
白真目光全放在對手身上，在一虛招後朝地方弱點攻去。成功逼得對方退後三步，鮮血從方才受劍的地方染了整手。
這傷不輕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已經是分出勝負，白真目的在勸退而非殺戮，並沒有再進一步。

青丘子民通常安逸生活不好戰，但不代表不能戰。白真便是。六萬年前在若水河畔，夜華與擎蒼一戰，他為了保護小五，也是提起鳳羽劍與翼族一戰。
為了保護珍視之人，白真從不會猶豫站在最前線。
折顏這時才恍然意識到那個在桃林與他下棋種田賞月的笨狐狸，另一個身分北荒帝君並非只是說說而已。
銀甲素衣將他單薄的身子襯得挺拔，站在眾敵面前與敵方大將過招，儘管鮮紅的血跡染了一身銀甲，也豪無懼色。

敵方大將似乎被傷中了要害，倏忽地跪了下來。
對已經失去戰力的敵人強壓有失風度，白真將鳳羽收到背後，大聲道「只要魔族承諾不再打擾折顏上神，青丘無意開戰，請將軍收兵吧。」
只見對方艱難地起身答應，白真才鬆了口氣。

成大事者不拘小節，魔族更是把這句話發揮得爐登峰造極，魔將沒有放過白真這一些微的鬆懈，立刻以法力化作一掌往白真身上打去。
白真猝不及防，只得以法力護體，卻也是硬生生接下了。一陣腥紅從白真的唇邊溢出，白真強忍著痛楚一揮劍，敵方將軍的身上瞬間被劃了大口，血濺戰場。

白真後退數步，身後突然抵到一溫暖硬牆。抬眼一確認竟然見到理當在桃林的折顏「⋯⋯你！」
折顏此時雙目通紅直直地看著前方數萬魔族兵將，周身仙氣大盛，卻是殺氣騰騰。放開白真便往前走去，赤紅色的長髮隨風飄逸，殺戮之氣讓天空瞬間變色。
手中自然出現了另一把鳳羽劍，僅僅揮動一招，前方將士瞬間灰飛煙滅。卻沒打算停下的打算，第二劍同樣一揮，連一句慘叫聲都沒有，後排的士兵見到前排的人牆不斷消失，連個屍體都沒有留下，瞬間開始四處逃竄。

跟著折顏飛來前線的墨淵見狀大驚不妙。此時折顏戾氣太重，若被重傷便有可能立刻墮魔。
白真見折顏如此血腥殺戮，從未看過折顏染紅塵戰事，被此景象震驚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——白真上神，快阻止兄長！不可讓他多造殺業。
墨淵的聲音傳進腦海裏，白真也無瑕他顧。忍著身上不堪負荷的疼痛，大喊了一聲「折顏！」

白真的這一喊，對現在急於逃難的魔族兵們來說並沒有太大的用處，但對折顏來說，卻是讓他從見白真被偷襲的憤怒下回神，想起他現在應該要做的事。
折顏冷冷地看了一眼兵敗入山倒的魔族士兵們，長袖一甩，一把手環住白真的腰向墨淵點頭，駕著雲彩回了桃林。

畢方還待在桃林守著門。遠遠見著兩個人影駕雲靠近，心中慶幸，想必魔族的問題白真上神已經解決了，趕緊出來迎接。
走到門口便被折顏鐵青著的臉嚇得退後一步，畢方視線移到白真上神的臉上，蒼白的臉上嘴角隱隱血紅，看了畢方一眼，白真才想開口⋯⋯
「你再說一個字我就去把那些魔族趕盡殺絕。」

白真咬了牙，一個字都不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