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默

[三生三世](折真)涅槃重生（十一）

從白真身子好轉了之後，又回到崑崙虛之前的日子，兩人在桃林內對弈彈琴釣魚，好像鐘靈山的事從沒發生過一樣。折顏還與白真按照書冊裡的內容釀製了一批桃花醉，埋在桃花樹下。
有時折顏興起，按著食譜做幾道菜，白真也笑著吃了。
說來倒也奇怪，明明之前聽了許多四海八荒的故事甚是有趣，卻沒想要離開桃林去。
折顏並非沒打算去四海八荒遊歷一番，與白真提起時卻似乎不太願意，心裡暗暗地覺得只要跟白真在一起，就算在這桃林待上萬萬年也無不可，折顏便作罷了。

白真每幾個月必須得回北荒巡視，過往都是畢方為座騎送他往返。那一次白真讓畢方留在桃林陪折顏翻了山頭的兩畝田，自己回了北荒。
幾個天不見白真，折顏才剛翻完了一畝地，剛梳洗完換上乾爽的衣服。手指敲著平日與白真對弈的棋桌。
「北荒那邊的事情已經幾天了，白真怎麼還沒回來？」這日已經是白真離開桃林後的第三日，折顏不知為何心裡總是沒個踏實。
「白真上神有吩咐，這幾日恐怕會忙一段時間，讓我們將地翻完了，待他回來好種些東西。」畢方低著頭，快速地回答。
折顏翻著手上的簿子，原本還不以為意。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，卻是篤定。淡淡的問道「白真說要忙多久？」
「不清楚。」
「可有說等他回來要種什麼？」
「沒有。」
折顏將書本放下，豔紅的雙眼直直看著畢方「這地翻得完嗎？」
是啊，白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？若事務繁忙怎可能將畢方留在桃林？
他可是那個守在桃林近千年的人，根據白淺的說法，他在桃林可是什麼都不吃也要等那個歸人。
「畢方。」這聲音平淡，但終究透出了怒意。畢方鳥雖然靈性高，修為也不低，但在火鳳凰面前畢方也只能是下臣。「白真人怎麼了？」

折顏的眼角已經泛紅，周身仙氣大漲，壓在畢方的身上根本直不了身。只能半跪在地上，痛苦道「上神真在北荒⋯⋯」身上的壓力越發沈重，似乎還在等他道完。
畢方雙眼緊閉道出「魔族侵犯北荒地界⋯⋯上神前去鎮守⋯⋯」
身上的壓力瞬間消散，畢方抬起頭時，這桃林哪還有折顏的影子。
畢方大感不妙，心裡只想著白真臨走之前同他交代的幾句話。
——畢方，這次魔族是為了折顏來的，我會化成折顏的樣子往北荒去。你想辦法讓折顏待在桃林別出來。
——墨淵上神傳來消息，折顏涅槃後元神不穩，亦神亦魔，若是墮神成魔威力強大，誰也不知道他會成什麼樣子。

原以為是白真忙於北荒工作，才沒有回桃林。卻沒想到這隻笨狐狸還以為能騙我留在桃林一無所知？
折顏來到北荒時，見崑崙虛的白衣仙人都在，墨淵坐鎮指揮，哪裡見得白真的人影？
折顏一個箭步抓住墨淵「白真呢？」
見到紅髮兄長出現，墨淵瞪大了眼。「你怎麼在這裡？白真上神沒告訴你嗎？」

突然前方一陣騷動，墨淵轉身將折顏推進營帳「魔族的目標是你！」
「告訴我白真在哪裡？」折顏顯然並不在意，火紅的雙眼直直看著他「墨淵！」
心知這是折顏的最後底線，墨淵指向戰場前線，在折顏離開帳前提醒道「你若墮魔，會讓他的苦心白費。」
折顏頓了腳步，淡淡道「若沒了他，我是魔是神有何重要？」

語音剛落，粉色長衫的男子化做火鳳凰呼嘯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