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默

[三生三世](折真)涅槃重生（九）

墨淵淡淡看了飛奔而來的紅髮男子，的確如十七說的一樣，像極了折顏———不如說是像他以前見過的折顏。
折顏與他同樣是父神開天闢地之初便存在遠古上神，折顏長了他幾百年，被父神收養，就算墨淵是被眾人景仰的遠古神祇，也要恭敬地喚折顏一聲兄長。
這紅髮男子就像自己年幼時見過的那只絕艷火鳳凰。
——兄長真是回來了。

白真沒有看向急忙趕來的兩人，他慢慢地走向紅髮小妖的前方，與他四目相對。「你可知道我是誰？」
紅髮小妖瞪大眼睛，神情激動「真真、真真⋯⋯我是折顏啊⋯⋯帶我回桃林！」

看著那雙驚恐不已的雙眼，白真卻嘆了口氣。舉起手，一瞬間仙氣環繞，一絲一絲的進入這紅髮小妖身上。那小妖漸漸鎮定了下來，不再掙扎，眼神也越來越清晰。
見那小妖不再痛苦，白真收回手，平靜地問道「你並非神族，是如何得這仙氣的？」
思緒從混亂中解脫，這小妖愣愣地看著白真，似乎被那張絕世容顏與那雙冰冷的眼神震懾了，急忙跪下「上神請饒命！」
「這仙氣並非你所有，雖然可增加法力卻與你體內魔性相剋，使你分不清現實⋯⋯」白真眼簾低垂，看著被綑縛的人。「你若老實交代，我可放你自由。」
此等小妖，怎敢與上神作對，就算仙氣增加了法力卻也不及上神十年的修為，只能誠實道出。
幾個月前這小妖經過鐘靈山下，見山洞仙氣繚繞，便進去探查。沒見到仙人，卻找到一巨大石頭，裏頭還有一絲液體透著仙氣，沾了一點便覺法力大增。一時貪心將其全數飲盡後⋯就⋯⋯什麼都不記得了。

這仙氣本就與這小妖本身的法力不和，日子久了就會自行散去，倒是可以強行去除，但是⋯⋯
去除了的仙氣不像小五的眼睛，無法回到原本的狀態，更不可能要再移回折顏身上。
若這小妖所言不假⋯⋯

白真拱手向墨淵道謝。「謝過墨淵上神，白真先到鐘靈山上一探再回崑崙虛解釋清楚。」
「四哥⋯⋯」白淺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些什麼，白真已踏著劍飛出了崑崙虛，而折顏僅看了她一眼，便跟著飛出去了。

白真沒去過鐘靈山，只是大概知道方向，還在尋找小妖口中的山洞時，身後的折顏駕著雲，一隻大手將白真拉了過去，一瞬間已經被緊緊環住了腰「跟我來。」
兩人降落到了折顏破出的山洞，裏頭哪裡還有什麼仙氣，只剩下一顆破碎的石頭蛋，靠在洞內的山壁旁。
白真環視四周，最後停留在什麼都沒有的卵殼中
。沈默了許久，淡淡地道「原來這就是你出生的地方⋯⋯」
折顏沒有錯過白真的側臉。當下只覺得心中一緊，彷彿被人揪著不放。
再怎麼不去思考，折顏也察覺到了過去的自己與白真的關係並沒有白真說的如此單純。

「回崑崙虛吧⋯⋯」白真眼睛早已紅成一片，不看折顏，駕著雲離開了山洞。
折顏走出洞口，沒急著跟上，卻轉身一個揮手，山壁瞬間崩落。封印這孕育他多年的山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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折顏與白真一同回到崑崙虛，白淺與墨淵還在等著他們。
紅髮的小妖還在大廳「這法力只要幾個月便會完全消失，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紛擾，還是幫你處理掉吧。」白真默唸了聲訣，修長的手指抵在他的額頭上。瞬間紅光從指尖處散出，那小妖漸漸失去意識，封了記憶。

「四哥，那折顏的記憶⋯⋯？」白淺走到白真身邊輕問。
白真搖了搖頭，無心情寒暄，向墨淵道了聲謝便回桃林去了。
見了白真的神情，白淺便懂了。只心疼那恣意灑脫的四哥，自折顏涅槃後，越發的沈默。
自己失去夜華時的那三年，彷彿失了三魂七魄，寧願天天沈溺夢中與夜華相會，對青丘女君的職責一概不管。
而她最自由的四哥，失了折顏千年，一直沒有忘記北荒帝君的職責，強撐著在桃林日日等待歸人。如今卻⋯⋯

「沒事的，十七⋯」墨淵看著兩人離去的一片天空「我那兄長最為執著，不會因為失了記憶便改變的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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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真：是多趕著破殼，連記憶都沒接上。
折顏：⋯⋯⋯⋯